母亲又在催。
她的催促不是疾风骤雨,不会一遍遍耳提面命,柔弱的贵妇人只会温温和和静立窗外,透过朦胧薄薄的纸窗,从起床到洗漱,从更衣到梳妆,春时的慵懒还未散去,我无法控制耸拉的眼皮。
腰间猛地一紧,面容扭曲了一瞬。
我拂开侍女紧张的手,三两下将腰带系好,披上柔软的外衣,拖着不算很长的裙摆向外走去。
纸门拉开,母亲的眼里全是满意。
她上下打量我,轻声夸赞:“不错。”
朴素又不失贵气的打扮,探望许久不见的病人最为合适,既不张扬,也不失礼。
红红的梅花点缀浓密的乌发,别的什么也没戴。
上车前母亲叫住我,照例在我耳边叮嘱,车帘放下,车轮滚滚,一路安车蒲轮,飘渺四溢的樱花飞往森林,偶有一两瓣飞进车里,春日倦惫无声,我靠着车窗睡去,迷迷糊糊间车轮咕噜陡然消失,四周弥漫可怕的寂静。
我猛地睁眼,在第二道犹疑的呼唤声中轻轻掀起车帘,脸上的困意荡然无存,清明的眼睛定定望着一步之遥的窗外人。
动作很快,心下急促也是不慌不忙,优雅矜持地下车,向早早候在府前的主人道歉。
“奈奈失礼,继国大人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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