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三艘乌篷船如幽灵般滑入支流。李猛站在船头,望着威骁带领的小队借着芦苇阴影登岸,忽然伸手按住少年肩膀:“若事有不顺,立刻鸣哨。我带弟兄们杀进去。”
话音未落,十人小队已消失在芦苇深处。李猛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想起方才威骁在舱内画地图时,炭笔在青港城防图上敲出的轻响——那声音像极了战鼓前奏。
青港西角粮仓坐落在灵江支流畔,三栋圆顶仓房由青石垒成,檐下挂着防鼠的铜铃。
威骁猫着腰混在巡逻队里,听着更夫敲过二更,掌心的汗已浸透了藏在袖中的火折子。他身后的弟兄们学着水匪的口吻骂骂咧咧,脚步却像猫一样轻。
“张老三,你他妈发什么呆?”排头的喽啰踹了他一脚,“今晚巡完这趟,老子要去喝花酒——听说新来的粉头……”
话未说完,威骁的弯刀已抹过他咽喉。鲜血喷在粮仓木门上时,他伸手接住这人软倒的躯体,向身后比了个手势。两名队员立刻架起尸体拖进阴影,余下几人迅速掏出火油,沿着墙根泼成蜿蜒的长线。
“砰!”
第一声爆炸震得仓房木梁簌簌落灰。威骁看着冲天而起的火舌卷着稻壳扑向夜空,忽然抓住身旁弟兄的胳膊滚进旁边的水沟——果然,三枚弩箭擦着头皮钉进墙面,远处传来慌乱的呼喝:“有刺客!粮仓起火了!”
“按计划走!”他抹掉脸上的泥水,带着两人朝粮仓后巷狂奔。
身后传来第二声爆炸,是另一队弟兄炸开了储粮的地窖。浓烟滚滚中,他听见青羽宗弟子的叫嚷声越来越近,却忽然在拐角处撞上一队巡逻兵——为首之人腰间挂着的,竟是青羽宗内门弟子的银羽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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