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再仔细一想,许也怪不得这些人,这些人一辈子与党项打仗,乃至几代人与党项苦战,胜败皆有,便也唯有他们对党项最是了解,知道灭国之难。

        所以,他们心思里的保守,是下意识的,不是怂,也不是不思进取,是对战争预期格外的保守。

        这就与东京城的天子与相公们形成了鲜明对比,东京城里,那是格外的激进,只以为此番是辽国威慑已无,举全国之力,三十万大军一到,自就摧枯拉朽灭亡党项不在话下。

        再看种师中,似唯有种师中,要激进不少,他也有话语来:“我所想,便是一战灭国,最好不过,再听苏帅之语,那愈发如此念头,此番定要永绝后患,如此可得党项之地,可入草原,可张开腋臂,来日若真打女真,也可绕道入其腹地,他们也不得不防。乃至女真若是来日真要南下,不免也要分兵,以牵制左右,不得全力一路!”

        刘延庆听得是连连点头,也说:“此,大概就是苏帅心中之大战略!”

        “然也!”苏武点头来。

        “那……那……”老种还是皱眉不止,担忧之语慢慢来说:“就怕容不得苏帅如此慢慢来……”

        种师中竟是开口骂人:“那些鼠目寸光之辈,懂得什么?就按照苏帅之法来打!此上上之策!”

        苏武微微一笑:“三位不必着急,此番我既如此谋了,定是会想方设法谋成,若是我辈不把此事谋成,史书万代里,我等皆是万世骂名,后人只以为是我等无能,误国误民!所以,家国社稷也好,个人私利名誉也罢,我是万般手段尽出,也要确保此番谋划能成!”

        种师道如此才带着满脸的担忧点了点头:“那就依照苏帅之谋,苏帅只管下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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