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安敢如此!”高俅真是身居高位太久,听得太多的阿谀奉承,京城里,什么时候受过一点气?什么事不是他一勾手指就做成的?

        张叔夜已然走到门口,脚步一止,回头来:“高俅,我张叔夜到得如今这般地步,马也养过好些年,四处流落也正在受,你一个腌臜泼皮,能奈我何?是教我致仕回乡?还是再流落远地?黄州惠州儋州?只管来就是!”

        说着,张叔夜再也不回头来,只有一个背影留给高俅。

        高俅正在跳脚大骂:“岂有此理,当真岂有此理,匹夫不知我的手段,便是要你命去!”

        这一刻,高俅,已然真是昔日那个街边泼皮。

        张叔夜哪里理会?只管加快脚步出得衙门,衙门里那尊大神,他伺候了许久了,再也不伺候了。

        却是出门而去,张叔夜板正的面容,也起了悲色,这都是怎么了?

        这天下,这大宋,这朝廷,这是怎么了?

        那府衙正堂左右,也有许多官吏公差,显然都听到了之后两人撕破脸的对话,一个个躬身快走。

        不得片刻,这事就传了出去,倒也不是乱传,而是直接先传到了正在军营之中的张家兄弟二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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