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鱼肉了何人?”方貌铿锵来问,便是问心无愧。

        鲁达其实在喘粗气,他着实也累,身躯过于庞大,力气过于庞大,从来不善久战,只待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便是再来说:“你要杀贪官污吏,许也说不得对错,但你这麾下十万之人,皆杀的是贪官污吏,皆抢的是贪官污吏,那杭州城里的百姓,江南几十州县的百姓,都是贪官污吏?”

        方貌答得一语来:“本王自是严加管束了麾下!”

        “但你,管束不住……”鲁达是一个不想事的人,但他却从来又是一个极其通透的人,他不想事,不代表他想不明白事。

        鲁达一语,方貌凝噎。

        却是方貌噎得片刻,也有话说:“做这般改天换地的大事,岂能没有牺牲?”

        “做大事……”鲁达唏嘘一语来,抬头又看了看,抬手一指远处在移动的大纛,说道:“你看,那位贵人,他也在做大事,他也带来许多牺牲,兴许也有无辜,但他不肆意,他麾下的军汉更不敢乱来,也不会乱来……”

        “自是成王败寇,本王在此一败,你自怎么说都有理,本王若在此胜了呢?道理自也在本王!”

        方貌别过头去,刚才的情绪尽扫,这一刻,便真是视死如归的模样了。

        “你们啊,不该如此,兴许是不该如此裹挟,想来起事之初,你们兴许占得几分大义,从你们而行之人,多是心怀激愤之辈,所以,许多人随你们上阵,便是真能效死,你们也能拢得不少精锐,何以如今是这般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