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相谬赞了,下官终究年轻,见识浅薄。”苏武答着。

        “本想夸你许是天生知之,但人哪里有天生知之的?你啊,就是聪慧,什么事一看就懂,一学就会,这是天赋,倒也不夸你了,免得你当真有那骄傲骄纵在心,官场之道,权柄之道,只有个如履薄冰,且一辈子没有尽头,没有的想要,有了的又怕失去,便是如我这般好似到了尽头,却也还想要许多……”

        老童贯是越说越走心。

        苏武也问:“枢相还想要什么?”

        老童贯笑了笑:“我先问你一事来,你说,自古……就是从上古而下,有竹帛青史以来,都有哪些阉宦之辈留了名?”

        苏武没多想,只管一答:“嗯,太早之前,似也没有宦官一说,只到秦时有赵高,算了留了恶名,到得汉时,宦官就更是臭名昭著,史书里没有一句好话,到得唐时,高力士,倒也不好说好恶,却也是大名在史书……”

        “是啊,真说起来,有吗?宦官没有什么真正的好名,子卿啊,你说,我此时此刻就死了,史书之中,我该是个什么名声?”童贯也问。

        苏武自是答不了其他,只管又是一语:“那自是好名传扬!”

        童贯摇摇头:“不一定,不一定啊……史书是谁写的?史书不是你我之辈写的,是蔡太师王相公之门生来写的……我死了,他们活着,他们的门生要记事,你说……哈哈……”

        苏武还真没想到此节去,只答:“那当也不是什么恶名,总归枢相一任掌兵,到得而今,也多是好事,没出什么纰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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