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熙河一部,军中没有一丝喜悦,活着的人,便是那八十贯拿在手,死了的人,八十贯却又不值得,只管等上官再赏,同袍带回去交给遗孀活命。

        辛兴宗第一次如此与谭稹说硬话,便是不愿军心就此散去,他带出这点人马来,不是一年两年,这些年来也着实不易。

        谭稹只问:“你可算了个数目?”

        辛兴宗点头:“相公,便是战死抚恤,一人一百……五十贯,轻重伤员……也当一百贯到二三十贯不等……其次,那些先登之功勋,也当……”

        显然,辛兴宗也见着世面了,抬高了价码在说,便是抬了价码,也不敢狮子大开口。

        却是谭稹打断来言:“说个总数。”

        辛兴宗那就硬着头皮一语来:“四十万贯。”

        谭稹闻言,面色一变,正要驳斥,却是看了看辛兴宗的模样,便道:“四十万贯……只待城内拢一拢,再把城内多余的粮草运到杭州去发卖一批,如此与你凑来。”

        应该多少是凑得上的……

        便是谭稹又气怒:“这些贼寇,留得这么多粮草,却是怎么不留金银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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