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排队的大叔正在抱怨“挂号费又涨了”,而她平静地输入密码——结清医院欠款后卡里还剩十五万,足够撑一周。
ICU的玻璃窗倒映出她的身影:马尾扎得一丝不苟,衬衫熨得平整。这是父亲教她的:“人穷志不穷,越难的时候,越要穿得精神。”
护士递来清单时,她掏出华兴的笔记本详细记录:7:35注射白蛋白,9:00更换呼吸机滤芯...就像做会议纪要那样工整。
走廊电视正在播放医药反腐新闻,某个专家收受回扣的画面闪过时,周晓楠下意识摸向手机——陈默的转账记录还在,备注写着“借款”。
周五下午,周晓楠再次来到陈默办公室,并将最终版合同递给陈默,这次她的手指不再颤抖。“陈总,秋游活动定在十一月的第二个周末,那会儿九寨最美。已经跟所有同事发了邮件请大家提前预留时间。”
“做得不错。自己走电子流申请用印吧。”陈默在签名栏龙飞凤舞,“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谢谢陈总。医生说看按目前的情况,周末就能转普通病房了。”周晓楠微笑,她没说自己之前连续吃了一周多的清水煮挂面,也没说自己有多难,只是很真心的道谢。
从办公室离开后回到工位上,她打开记账本新的一页:
【还款计划】
亲戚借款:37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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