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双龙能感觉到背后空调出风口的凉意,此刻的会议室就像当年在长安邮电学院的实验室里,他用一行代码让整个辩论赛现场鸦雀无声。

        陈默在镜头前坐直身体:“徐总,您知道现在绕道增加的是企业成本,但如果不绕道...”

        “我在电信行业干了十二年,处理过三十七起重大光缆事故。”徐双龙打断对方,调出历史数据面板,“2012年南海地震导致三条主干光缆中断,就是我带团队在台风天完成抢修。”

        徐双龙脑海里浮现出那些泛黄的老照片:暴雨中的抢修车,浑身湿透的技术员,还有被海浪拍打得摇晃的基站。

        徐双龙记得那个南方的雨季,他带着防水布裹着的设备箱,在齐腰深的海水里泡了六个小时。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陈默的声音依然平稳,“新加坡节点上周刚完成改造,新系统...”

        “所以更应该相信专业判断。”徐双龙点击共享屏幕,密密麻麻的拓扑图瞬间铺满所有终端,“这是近五年东南亚网络故障分析,70%的问题出在备用路由的兼容性上。”

        会议在僵持中结束。徐双龙关掉视频时,瞥见陈默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年轻人眼里的血丝比三天前又深了些。

        六个月前。

        马来西亚槟城的暴雨砸在机房彩钢板上,徐双龙蹲在机柜后检查光模块。

        这是他被“发配”到东南亚的第四个月,也是与陈默的第十五次方案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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