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当开工的铜锣敲响时所有村民和工匠们干活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们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工具一边伸长了脖子,频频地望向知意居前的广场,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哎,你们说东家到底会给那两位先生开多少工钱啊?”一个正在和泥的汉子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同伴。
“谁知道呢?”同伴撇了撇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酸气,“再高还能高过咱们这些干体力活的?我可听说了那陈先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让他去搬块砖都嫌累。那林先生更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姐,一阵风都能吹倒。要我说东家就是心善看他们可怜,给口饭吃罢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木匠擦了擦汗反驳道,“我瞅着东家那是在下一盘大棋!你们没看她看那两位先生的眼神,那可是跟当初发现知意窑的宝土时一模一样的眼神!那叫一个亮!”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知意居内一间被临时辟出来的、光线充足的厢房已经被布置成了一间简易的账房。
陈望这位新上任的财务大总管正坐在一张崭新的书案后。他的面前堆着十几本由秦妈和各队管事们记录的乱糟糟的流水账。
秦妈站在一旁上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局促,活像一个等待先生检查功课的学童。
“陈先生,”她有些不安地说道,“这都是我按着姑娘教的法子一笔一笔记下来的,可我毕竟是个粗人,这里面怕是有不少错漏……”
陈望没有说话。
他那双因为长期苦读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近乎于痴迷的、属于专业人士的璀璨光芒。他的十指在那张同样是新打造的、黄澄澄的算盘之上上下翻飞,快得几乎带出了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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