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效率极高,很快捧来一个卷轴。赵珩亲自接过,修长的手指解开系绳,将卷轴缓缓展开。

        雪白的宣纸上,是几行簪花小楷。字迹清丽秀雅,笔画流畅,带着一种闺阁女子特有的温婉含蓄。虽然内容很糟粕,但字确实漂亮。

        赵珩一手拿着这卷《女诫》,他的目光在我和两份“墨宝”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我惨白的脸上。那眼神里的困惑和荒谬感喷涌而出。

        空气死寂得可怕。管家和侍卫们连呼吸都屏住了,眼神在我和两份截然不同的字迹间疯狂游移,充满了世界观崩塌的震撼。

        “不像。”赵珩最终下了结论,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意味。他将《女诫》卷轴丢回给管家,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

        不像!

        我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混合着“委屈”“后怕”和“劫后余生”的表情,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王……王爷明鉴!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来的。那字……那字丑得的妾身看了都……都……诶,许是……许是妾身梦游的时候写的……也说不定。”我朝他眨眨眼睛。

        赵珩眉头锁得更紧。他眼底的杀意虽然被强行压下,但那份探究和审视却更深了。

        他显然不信我的鬼话,但他更无法解释眼前这极端矛盾的现象:一个能写出娟秀小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写出这种……这种如同顽童初学、还带着强烈侮辱性的鬼画符?

        他的目光扫过我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眶,以及那毫不作伪的、对那丑字的“嫌弃”表情。

        赵珩的眼神几经变幻,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此事……”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冰冷威严,却少了几分针对我的杀意,多了几分公事公办的疏离,“疑点重重,尚需详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