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军在各门尝试性的进攻接连受挫,损兵折将。德胜门孛罗亲王被轰杀的惨状,如同瘟疫般在军中蔓延。而更让也先焦头烂额的是,天幕清晰地显示,远方地平线上,隐隐有代表大明援军的烟尘腾起!

        仅仅五天!

        五天之后,围城的瓦剌大军如同退潮般,裹挟着那位灰头土脸的“太上皇”朱祁镇,乱哄哄地拔营而起,丢下无数抢来又嫌累赘的笨重财物,向着良乡方向,仓惶向西退去!那景象,与其说是撤军,不如说是溃逃!

        “呼……”龙椅之上,朱元璋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积压在胸中的浊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后背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下意识地抬手,用龙袍的袖口擦了擦额角。

        “退了……总算是退了。”老朱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还好!这瓦剌蛮子,果然就没存着死磕的心思!抢够了,也尝到了咱火器的厉害,又怕被包了饺子,溜得比兔子还快!”

        阶下,徐达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补充道:“上位明鉴。也先此人,野心有余,根基不足。瓦剌各部,本就是以利相合。土木堡骤得泼天富贵,人心早已散了。各部头领只想着保住抢来的财货,返回草原称王称霸,谁还愿意在这坚城之下白白送死?这北京城能守住,于谦当机立断、将士用命固然紧要,但说到底,也是也先自己三心二意,压不住阵脚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名将的洞察,“所谓北京保卫战,与其说是于谦力挽狂澜,不如说是也先……根本就没打算倾尽全力打这一仗。”

        朱元璋听着徐达的分析,缓缓点头,脸上的庆幸之色却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凝重的忧虑。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天幕。此刻,天幕的画面正定格在那座历经短暂战火、依旧巍峨耸立的北京城上。九丈高的城墙在夕阳的余晖下投下巨大的阴影,显得雄壮,却也……孤立。

        “五天……”朱元璋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龙椅扶手上敲击着,“徐达,蓝玉,你们说……这次是侥幸,是瓦剌人抢够了,不想打了,自己退了。可后世子孙,若是把这‘五天退敌’当成了守城的圭臬,当成了万全之法……”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万一!万一后世再遇到强敌!不是也先这种鼠目寸光的强盗!而是真正志在天下、坚韧不拔的枭雄!他们不急着抢东西,他们就是要这大明的江山,要这北京城!他们不搞什么五日游,他们围城!一年!两年!甚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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