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话是:“我哥还没死,我得想办法把他找回来。”
这个衣冠楚楚的青年,就是我爸的弟弟,也是我的二叔,张厚土。
葬礼结束之后,二叔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
印象中他很少说话,而且总是黄昏的时候出门,凌晨时分才回到家中。
他每一次出门,都穿的西装革履,整整齐齐,但每一次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恶臭至极。
就连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伤痕累累,就像是跟谁恶狠狠的打了一架似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一个月,直到二叔最后一次回来,他的头发白了一半,脸上皱纹也密密麻麻。
就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年一样。
可他却显得开心至极,一会儿哈哈狂笑,一会儿又说老天开眼。
看见我的时候,他抓着我的肩膀说:“少廷,你爸没死!他还活着!断头崖下面是一条路,那真的是一条路!”
那一天,二叔说的话比他这一个月说的加起来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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