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员们跋山涉水,深入田间地头,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老爷,而是需要亲自观察土壤颜色、质地,用简陋的土法测试酸碱,询问当地老农常年收成,记录水源、气候条件的“技术员”。
经过长达近一年的艰苦工作,一份份详尽的土地等级报告被汇总到长安。
刘盈与陈平、贾谊等人根据这些报告,结合《禹贡》中的古九州概念,对全国土地进行了系统的等级划分。
例如,徐州东原(今山东南部、江苏北部一带),其土地被描述为“土赤埴坟”,即肥沃的红色黏土,蓄水保肥能力俱佳,被定为第二等,相应的田赋额度也设定较高。
而冀州(今河北大部、山西部分)的许多地方,则被记载“厥土惟白壤”,多是白色、疏松的盐碱地,土地贫瘠,被划为第五等,赋税自然大幅降低。
其余各州,如荆扬的涂泥之地,雍州的黄壤,青州的海滨盐卤之田,皆根据其实际肥力、产出潜力,被细致地划分为三六九等。
这份囊括了帝国核心农业区的《土地等级册》,不仅成为了未来征收田赋的根本依据,更是一份珍贵的农业地理资料。
刘盈借此向天下人宣告:朝廷治理,力求精准公允,绝非一刀切式的蛮横。
——
当土地清丈和等级划分的消息,连同那“增加一成食邑俸禄”的承诺逐步落实到位时,那些原本惴惴不安、甚至暗中咒骂的功侯列侯们,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发现,朝廷派来的官吏清丈确实还算公允,核算出的原有封地产出也基本符合实际,而皇帝承诺的、按照这个产出基数上浮一成的俸禄,更是真金白银地、按时发放到了他们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