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贺烦躁地踱步,“陛下……那可是连匈奴冒顿、倭国村野都能收拾的人,会对我们这些小动作一无所知?会真的忍气吞声?”

        “他是在等待时机!一定是在等待时机!”

        卫胠声音有些发颤,“说不定,钦差已经在路上了!”

        “怕什么!”

        张相如色厉内荏地低吼,“咱们现在手握重兵,利益与共!他刘盈敢动我们,就不怕北疆顷刻之间烽火连天吗?韩信还在我们头上压着呢!”

        话虽如此,但每个人心中都笼罩着巨大的阴影。

        他们夜晚难以安枕,稍有动静便会惊醒,仿佛能听到来自长安的锁链声。

        他们一方面疯狂地加固着与手下军官士兵的利益纽带,用更多的“好处”收买人心;另一方面,则严密监视着大将军韩信的一举一动,以及所有通往长安的通道,生怕消息走漏,或者朝廷突然发难。

        整个北疆军营,表面维持着正常的操练和巡逻,内里却已是人心惶惶,暗流激荡。

        如同一座沉默的火山,内部岩浆翻滚,只等待着那最终喷发的一刻。

        而他们并不知道,那位他们最为恐惧的年轻帝王,已经亲自率领着致命的锋刃,正披星戴月,朝着这座火山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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