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滨远连忙照做,不免有些庆幸封剑北在身旁。
“你紧张了么?”萧滢儿在一旁嘻嘻笑着,只是神情不太自然,目光不时往一旁瞟去。她独自一人坐在马上,反而没有柳滨远那般局促。虽然她刚学骑马不久,已经有模有样,这次柳滨远虽不放心她一同前去,但她是偷跑出来,总得将她带回给萧牧夫妻,否则他们对自己的脸色怕是要十分难看。
何况那个家伙的事情对萧滢儿的打击很大,他不放心留萧滢儿一人在北境……柳滨远心里琢磨着,扭头向另一个方向望去。
林骞身后是随他来到北境的百余名成纪王府的士兵,旁边,是“曾经”的成纪王二公子。
萧亦澜面无表情,如木刻一般的脸毫无波动,淡淡地望向前方,仿佛周身的所有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趣。
他仿佛失去了作为成纪王二公子的所有记忆,他为所谓“四灵祭典”而来,带着南疆古树神的意志。萧滢儿见到他时,那张小脸上如花颜盛开,用乐开花一般来形容,毫不夸张。
但萧亦澜的冷淡让她的热情凉了半截。与其说冷淡,更不如说是漠然,是对一切毫不在意,甚至懒得在意。除了与他口中所谓的“四灵祭典”外,他不主动提及任何事,其余的事情也少有回应。面对萧滢儿的各种逼问,他也只是推说眼前的萧亦澜,与萧滢儿记忆中的二哥,并不是同一个人。
柳滨远并不太懂他话里的玄机,萧滢儿更不懂。她想不明白曾经嬉皮笑脸、古灵精怪的二哥如何变成现在的这幅模样。最糟糕的是,他似乎忘了自己,忘了孩童时期那些天真又好笑的过往。
柳滨远回想起萧亦澜来访时,使者名录上他的名字旁既无头衔,也无官职。如此说来,萧牧也经历了这一切,无可奈何之下,还是让他北上来出使。那对夫妇,想来只会比萧滢儿更痛苦吧。因此萧滢儿虽很是沮丧,柳滨远却也无从安慰,因为他知道,最难受的时刻,或许还未到来。
此刻的萧滢儿是在强颜欢笑,柳滨远很了解她。她努力表现得自己过得很开心很无虑,仿佛没有被萧亦澜的态度影响到,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了气萧亦澜,如小女孩一般任性地示威着,撒娇着。
但萧亦澜不在乎,甚至并未察觉到。他真如木头一般,任由风吹雨打,仍倔强而坚定地朝着自己的方向奋力生长。柳滨远说不清自己是因同情萧滢儿而对萧亦澜的气愤和不平多一些,还是对这个高深莫测仿佛不是人类的家伙的敬畏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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