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铮闻言,沉默片刻,卫焯奚说得委婉,其意却已明了。他当日与萧亦澜决裂,孤身一人从极南之地穿越**,是靠着那股不甘的执念才顽强地活了下来,在因与野兽战斗而失血过多的迷迷糊糊的生死边缘,他眼前浮现出的仍是那个意气风发又光彩夺目的少年,还有那个在他旁边灰头土脸的自己。但过了些时日,他竟记不起怨恨和执念从何而起。他忽然想喝酒,说不出地口干舌燥。
黎铮勉强地用手撑着坐起一些,靠在马车的围栏上:“为什么救我?我受重伤,眼下无异于累赘。”
“举手之劳罢了,不把你带回去,阳勋城的那帮人造反怎么办?”卫焯奚自顾自地笑笑。
“卫公爷说的好轻松啊,举手之劳,差点把整个左臂搭进去。”侧方忽然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黎铮扭过头去,马车的另一边,苏震坐在马上,一身紫袍被燎出几个焦黑的洞,黎铮再扭过头去看卫焯奚,这才察觉到卫焯奚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看来那场战斗对他们来说也并不轻松。面对苏震的冷嘲热讽,他只是淡淡一笑。
黎铮很清楚卫焯奚这说的就是废话,二人都心知肚明,阳勋城的佣兵全是银两维系,至于给钱的是谁,他们全然不关心。但他并未细问,显得有气无力地说:“这是去哪?”
“极南之地,古树神。”卫焯奚拉着缰,缓缓前进。他们的队伍从原本的十多人逐渐扩大,一路上和其他在白莽犀群冲击下失散的队伍汇合,已有百余人。卫焯奚清楚,这些人在最终的战斗中起不到丝毫作用,但最重要的战力,均已在路上了。
……
魏松寒看了看脚下橙红色的土地,面无表情地迈步向前,他行进途中,左手一直捏着一个手诀,周身散步出森森的寒气,前方数尺距离内的杂草在寒气之下顷刻间干枯凋亡,让出一条路。偶尔有粗壮的古树拦路,他也只是手诀微微变动,寒气中凝成刀刃,劈砍开路,木屑纷飞。
越往前走,林木越发茂密,也越发高挺,但魏松寒仿若未觉,一路上速度没有减慢一丝一毫,一条笔直的冰道,直直地插向**腹地。
直到他眼前,一棵参天古木,仿佛高入云天,耸立在他面前。他将脚下被冻得干枯的草木踩得粉碎,缓缓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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