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这么指着鼻子骂,全因她男人林大海就拄着他那条拐,如磐石般站在她身后半步,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座沉默但即将喷发的火山。

        此刻林大海脸色阴沉得能拧出墨汁来,手上那杆保养得锃光瓦亮,如同他半条命的八一杠,不知何时已从肩上取下,冰冷的刺刀此刻已经卡簧上好,在冬日午后微弱的阳光下闪着令人心寒的幽光。

        他身形像一堵沉默的山。

        虽然缺了条腿,稳稳靠拐杖站立,可那身战场上淬炼出的,砸不弯压不垮的军人杀气,和刺刀上凝聚的寒光,此刻如同实质一般绽放开来。

        让对面那几个原本气势汹汹,攥着棍棒柴刀的汉子心里直发毛,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为首的汉子刘老疤,顶着半边脸上狰狞的疤痕,用力咽了口唾沫,喉结艰难地滚动,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说话时声音都打了颤:

        “大……大哥,嫂子,别……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消消火!家伙放下,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我们也是……也是实在没辙了!憋屈得没处撒气了啊!我们村那老鳏夫他省吃俭用,勒紧裤腰带攒了半辈子的钱啊!”

        “好容易凑够讨了个婆姨回家,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结果……结果昨晚人就像蒸发了似的没了!炕都凉透了!还……还留下一封信!”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试探性地挪了一小步,眼睛死死盯着林大海手里随时可能捅出来的刺刀尖,额角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哆嗦着从怀里最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得皱巴巴,边缘都磨毛的信纸,小心翼翼地朝赵桂香递了过去,生怕哪儿有点不对就刺激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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