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棚里的火盆渐渐熄灭,烟气散尽。
守灵的本家们熬不住这刺骨的寒气,终于哈欠连天,纷纷低声劝慰了赵解放几句“节哀,注意身子”,便各自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回家了。
村里最后一点光亮熄灭,世界彻底陷入一片黑暗的寂静。
只有灵棚里那如豆的油灯,在寒风中顽强地跳动着,映照着赵解放那张被仇恨蚀刻得棱角分明,毫无睡意的脸。
……
赵老蔫儿家的土坯房里还亮着昏暗的煤油灯。
不大的炕上挤着一家三口,闺女早已在母亲怀里睡熟。
赵老蔫儿裹着厚棉被,闭着眼,鼻息均匀,似乎也睡着了。
“当家的……”他媳妇儿显然被灵堂那一出吓得不轻,压着嗓子,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恐惧:
“你……你真要进那死人沟?你听听解放说的!那地方邪性啊!老炮头那么厉害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