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看着老村长布满皱纹的脸,那是一种深植于土地,经历过太多起伏的农民的无奈和麻木。
“一点……没剩?”林阳的声音也沉了下去。
老村长摇摇头,苦涩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留啥?拿啥留?年景就这样,上头一句话……比天大。”
“再说了,一毛五啊……队里指望着这点钱买化肥,给大伙儿办点实事哩!这节骨眼上……难。”
他用粗糙的手掌抹了一把脸,仿佛要擦去什么看不见的尘垢,眼神疲惫地投向远方灰蒙的天际:
“我也知道……这下村里办红白事、过年……怕是都得抓瞎。可眼下这……唉,个人有难个人扛吧!阳子……你说说,我这老家伙,能有啥法子?”
那声无奈的叹息里,充满了无力。
林阳默默地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他皱着眉头从老村长家出来。
深秋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吹在脸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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