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门开了条缝,露出周亮憔悴焦灼的脸。
才几天工夫,他瘦得颧骨都凸起来,眼眶深陷,眼珠子通红爬满血丝。
脸色苍白得如同糊窗户那层高丽纸,被老娘日夜悬心的病折磨得吃睡不宁。
“阳子?!”
周亮喉头一紧,眼中划过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暗淡失望。
才两天!
山里头雪能没过大腿根,这么短的时间折返,定是山太险路太绝,上不去了!
他心里苦得像嚼了黄连,却强撑着挤出一点干涩的笑容,声音嘶哑:“是……山里路太难走,上不去是吧?兄弟,别……别往心里去,你能想着进去一趟,我周亮……领情了……”
话没说完,医院里老娘气若游丝,药石罔效的景象猛地撞进脑海。
唯一指望的回魂草就像那天边的冷月,看着亮堂,伸手却只扒得到无底深渊的冰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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