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生的声音充满了对老爹“懦弱”的鄙夷和对村民的极度轻蔑。
“八爷?八爷现在算个球?!他那边风声紧得跟勒脖子索似的,他敢动粗?借他俩胆子也不敢闹出人命!”
“至于村里那群记吃不记打的榆木疙瘩?”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给点甜头,撒点骨头渣子哄着,让他们尝到点油腥味就够了!”
“还指望他们真敢为了八爷那点面子跟我玩命?做梦去吧!反正钱到了咱爷俩口袋……”
他顿了顿,灌下一大口劣质烧刀子,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声音压得更低些,却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狠劲和对暴富的贪婪:
“一万块!爹!这是咱们起家的本钱!翻身的机会!你没去县城去省城看看?多少人下海扑腾了?”
“人家一个月挣的钱,够咱们在地里顶着日头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刨一年的!”
“我那些城里的兄弟路子野着呢,就等我这本钱下锅!随随便便一年折腾下来,翻几倍都是少的!”
张老根枯树皮般的手紧张地互相搓揉着,浑浊的老眼在油灯下闪烁不定。
儿子口中描绘的“翻倍买卖”、“下海弄潮”,他不是没听过。
去省城串亲戚时看过那些穿喇叭裤拎录音机的“万元户”,心头也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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