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撞上点子背,碰上一群饿疯的野猪崽子?人手少,冲上去是塞牙缝。人手多动静大?更坏菜!”
“野猪炸了窝横冲直撞,保管把地掀个底朝天,一粒收成都给你踩烂冻坏!”
另一个年长队员叹气接话:“早有人不信邪,卯足劲种亩把地黄豆,下死力气伺候。”
“苗刚拱出地皮,全进了虫子口、兔子嘴。后来逼急了浇农药水,才稍微好点……”
“嘿,后头瞧好吧!”林阳冷笑,“等豆荚胀得像猪尿泡,漫山遍野的长毛兔子就跟得了阎王令旗,全奔他那地赶集!蹦得地皮乱翻。”
“能收到手的豆粒儿,”他用冻红的手指捻了个豆粒大小的手势,“能有撒下去种子一半多,都算老天开恩,兔子嘴下留情!”
周亮紧了紧棉袄风纪扣,声音低沉下来:“阳子,这些揪心事儿,我明白。在这大山里,真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干活的。”
“不是庄稼户,是巡山守林的护林员,是像你和你爹这样靠山吃饭的猎户。”
“守山的,每天拿脚底板丈量林子,眼瞪得像铜铃,十二时辰绷紧弦,提防成了精的大牲口。看见了,弄不死也得拉响警报。”
“猎户?”他声音一哽,复杂地看向林阳被冷风吹青的脸,“那是在刀尖舔血。老话常在河边走……万一哪天运气背,叫记仇的猛兽堵上……”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敲警钟的意思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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