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扭如蚯蚓的字迹,一个字一个字地抠在纸上。

        林阳只是抱着手臂冷眼旁观,阴影遮蔽了他半边面孔,唯有两点幽火般的目光,在昏暗中死死锁住地上蠕动的人影。

        指间那枚粗长的铁钉如同有着生命般,无声而幽冷地转动着,投下死亡的凝视。

        李济深死死攥着那支秃头铅笔,每一下落笔都无比艰难,手臂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芦苇。

        混杂着油污与血渍的汗珠,如同肮脏的墨点,一滴滴砸落在粗糙的白纸上,晕开片片浑浊。

        他脖颈缩进肮脏的衣领,埋着头,笔尖在纸面上划拉,字迹扭曲潦草。

        仿佛不是在写,而是用钝刀剐蹭着自己的血肉,带来刮骨般的痛苦。

        额上凝固的血痂被不停沁出的冰凉冷汗泡软、冲开,刺痒痛麻,煎熬难耐。

        林阳伫立在侧,沉默像一块寒铁。

        幽暗中,唯有那两点目光冷硬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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