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嗓子尖叫,活像撕破寒冬沉寂的唢呐声,尖利地钻进家家户户的门缝窗隙。
汉子们连袄裤都顾不得系严实,趿拉着露脚后跟的破棉鞋就冲到了院门口。
几个胆大的婆娘裹紧打补丁的花头巾,互相拉扯着挤出柴门,生怕错过了屯里这难得的大热闹。
张老根在靠山屯是啥德行,各家各户心里都搁着一本厚厚的账。
他是不折不扣的村中一害。
前两天他还在村部墙根底下唾沫横飞,拍着胸脯给大伙画大饼。
说要带全屯儿跟那个啥八爷掰手腕,死磕出一万块的利来,到时候家家户户平分,人人有份。
咋才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就变成杀人越货的匪寇了?!
这年月日子过得本就寡淡,十里八乡翻来覆去的旧事嚼得人舌根子发麻发涩。
眼前这档子事,可是够人嚼上大半年的硬货。
人群像是被无形的手牵引着,朝着呼喊声传来的方向涌去,汇聚在屯子中央那块冻得梆硬的打谷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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