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眨了眨眼,仿佛不敢确信自己听到的林阳后面那句最紧要的话。

        喉咙里先是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像是终于挣脱了枷锁,带着被欺骗后无尽懊恼和强烈抗议的洪亮嗓门喊道:

        “也没人和我们说能去砖窑厂上班啊!”

        林阳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那带着冰碴子的声音穿透站台上乱哄哄的人声,清晰无比地钻进每个人耳朵眼里。

        “这爷俩上蹿下跳,撒泼打滚,真当演大戏呢?折腾来折腾去,图啥?不就图一个钱字!”

        “头一个一万块,那是张老根的私房钱,填他八爷那欠下的窟窿眼儿,顺便把你们这群他眼里的麻烦彻底打发了干净!”

        “后头再要的那一万块,才像个幌子,摆在明面上,说是掰开了揉碎了,分给你们尝甜头。”

        “等这钱过一遍张老根那老爪子,随便找个管理费跑腿费的由头,大头儿就给他揣兜里捂严实了。”

        “剩下那仨瓜俩枣发下来,还得哄着你们一个个按红手印签契约。”

        “等那白纸黑字红指印都落停当了,就算你们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知道被坑得底儿掉,那会儿也是哑巴吞黄连,有苦自个儿往肚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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