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羊往院中老槐树结实的横枝上一挂,麻利地抄起那把磨得寒光闪闪,能照见人影的杀猪刀。
“弄点好肉片儿,回头用大葱猛火爆它一锅葱爆羊肉!我记得你小子之前不是顺回来点啥稀罕的孜然粉?”
“正好!再来个孜然羊肉!美!真他娘的想想就美死了!”
说到兴起,手下剥皮剔骨的动作更是虎虎生风,刀光闪动,手法干净利落。
寒风吹得呼号,雪花直往脖子里钻,林大海却浑不在意,只用那块沾着油渍的帆布围裙系紧了。
树根旁边放着接污血和内脏的大木盆,一些零碎玩意儿,待会儿端到村子边儿,自有饿得发慌的野鸟夜猫处理,也算是物尽其用。
爷俩刚在院子里的小棚子下点起油灯忙活开不久,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个小缝。
一个穿着厚厚花棉袄,裹着蓝头巾,冻得缩着脖子的身影钻了进来,是老三林大川家的大闺女招娣。
“二伯!二伯!”招娣的声音在风里被撕扯得发飘,带着明显的焦急和哭腔,“阳子哥……阳子哥回来了没啊?”
她跺着脚上的雪,脸被冻得通红,眉毛上都结了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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