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嘀咕着,立马找到了随队的那两位官差。
赵老七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急吼吼地对官差说:“两位差爷,大事!谢家村那边商量好了,不停清河州,要直接奔京城永定门去抢好地!咱们……咱们是不是也得赶紧跟上?”
一位官差皱了皱眉:“不停清河州?这路程可不近,人吃得消吗?”
“差爷您放心!”赵老七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谢里正和陈爷都盘算过了,说路上有溪流不缺水,咱们粮食也还够。您二位还不知道谢里正那人?精得跟什么似的,没把握的事他能干?他谢家村干啥,咱们跟着干,准没错!他就是那领头雁,咱们跟着飞,省力又不会迷路!这节骨眼上,一步慢步步慢,好地要是都被谢家村挑完了,咱们三洼地的乡亲往后可咋办?”
另一个官差听了,与同伴交换了个眼色。他们这一路也见识了谢家村那个老里正确实有点章法,做事稳妥,赵老七这人虽然像个没主见的跟屁虫,事事以谢家村马首是瞻,但这法子往往省心又稳妥。于是点了点头:“行吧,既然他们敢走,咱们也没道理怂着。通知下去,收拾东西,跟着谢家村的节奏,咱们也直接往京城赶!”
“好嘞!多谢差爷!”赵老七喜出望外,他回头冲自家三洼地的乡亲们吼了一嗓子:
“都跟紧了!别掉队!谢家村吃肉,咱们怎么着也能喝上口热汤!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想想京城的好田地!想想热乎的稠粥!他娘的,不就是八百多里地吗?就算走上十天半个月又怎么样,老子这把老骨头,就舍命陪君子,跟谢家村赌这一把了!”
队伍再次开拔,目标直指京城。
三洼地的人推起板车,死死咬在谢家村队伍的尾巴后面,俨然一副“铁杆跟班”的架势。
也许是否极泰来,这路竟越走越顺坦,离开广陵府地界还没太久,前方果然出现了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流淌在官道旁,水声潺潺,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
这可是逃荒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遇到除了井水之外的活水溪流!
那股子兴奋劲就甭提了,根本不等谢里正或官差们正式下令休整,几乎所有人,无论是谢家村还是三洼地的,都欢呼着、争先恐后地扑向了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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