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牵等人正在疑惑不解,就听一个蓝大褂道:“都下水!拿胰子把身上给好好擦擦,洗干净就能领新衣服!”

        一听还发新衣服,手疾眼快的蔡牵一把抓起块湿润的硫黄皂,嘁哩喀喳的就往儿子的脑袋上抹。等把儿子抹完了,蔡牵给自己头上也抹了抹。可谁知正要带着儿子进池子洗干净,就听蓝大褂又发话了。

        “一群半头青!身上手上脚上屁股上,全要抹到!”

        蓝大褂们一边呼喝着,一边用手里的毛刷子在这些人的身上用力的刷了几下。等在水里洗去污垢,蔡牵带着儿子从池子另一端上去,按照蓝大褂的指点继续向前走。

        基本上每洗完两波人,就会有人提起池子一端的木板闸门,水便顺着挖好的沟渠流进大海,等池子里的脏水差不多放空后,另一端的木板闸门则会被打开,从吉利翁运河那边的引来的水则哗哗流入,将池子填满。

        另一头,蔡牵在领新衣服前,一名蓝大褂将两粒白色的药丸递给了他,不容置疑的道:“吃了!”

        “这是啥?”

        “防瘴疠的!”

        蔡牵一听是这,急忙将一粒塞进了儿子的嘴里,自己也吞下一粒。他儿子小栓咧着嘴道:“阿爸,苦!”说完就要往外吐。

        “不许吐!吐了的没饭吃,没银子拿!”

        好吧,这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防瘴疠的药,而是打蛔虫的阿苯达唑。洪大夫在北海镇多年,这方面的经验教训太丰富了。因为要是跟这些华工说肚子里有虫子,他们肯定会认为你在诅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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