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龚古尔老爷这异乎寻常的殷勤和恭维,铁木尔实在不适应。要知道平日里在这片草原上一手遮天的龚古尔老爷,从来就没对穷人这么平和近人过。

        身边的战友凑过来问道:“铁木尔,这是谁啊?”

        “龚古尔老爷,本地喇嘛旗商卓特巴的侄子。”

        有清一代,喀尔喀蒙古地区一共有七个喇嘛旗,占据大片肥沃的草场;具体到乌里雅苏台所在的赛音诺颜部,则有五个喇嘛旗的封地。铁木尔他家这里就属于“那鲁班禅呼图克图旗”,只不过这个旗是所有喇嘛旗里最穷的一个。

        “龚古尔老爷,我这才回家,你叫我‘英雄好汉’什么意思?我算什么英雄?只不过叫你给派去当箭丁受了一年的牛马罪!”

        听了这话,龚古尔奸猾地笑了。就好像一个站在岗上寻找野物线索的猎人一样,他相信以自已机警的双眼,几眼就可以看到对方的骨子里。不过当他将目光在铁木尔和他身边的那些人身上扫了扫后,后脖梗子突然就冒出一股寒意,因为他突然感到自己更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等他仔细再一看,冷汗哗的就冒出来了。他突然注意到在场的人里除了铁木尔的父亲,其他人都是留着近乎光头的小寸头,根本没有辫子!

        “你,你,你参加反贼了?”龚古尔壮着胆子,牙齿打着冷战说了出来。

        “你胡说!他们才不是反贼,是北海军!”铁木尔瞪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着。

        “对对对!是北海军!北海军!”龚古尔突然笑着朝王连长躬了躬身,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人才是领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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