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抽了两口烟,语气平静的道:“和卓不净,新疆难安。既然他们火中取栗,就等于把自己的命投在赌桌上,认赌服输,天经地义。”

        “那你干嘛非要大刘他们出葱岭,进中亚?咱们的地盘够大的了!光是以后修路,想起来我都头疼。”

        赵新喷出一口烟,语气凝重的道:“神权不能大过国法。”

        陈青松愣了一下,他知道赵新说的是对的。

        话说乾隆当年为什么非要打大小和卓?

        表面上的说法是和卓兄弟将副都统阿敏道等百余名清军官兵囚禁于库车,随后又于第二年春天将其全部杀害,公开扯起了叛乱的旗号。

        然而真正的原因是,这种以和卓为首、以教主的“口唤”代替法律的政教合一神权体制,和乾隆以国家主权扩张为核心的大一统观念水火不容。别说满清了,大一统中国的任何一个政权都不会答应。白莲教就是最好的例子。

        乾隆只是把“阿敏道事件”当作对回疆统一战争进行道德论证的工具,用来说服那些在用兵西域这一问题上,无法以实用主义逻辑说服的王公大臣。

        只不过兆惠再能打,迫于漫长的补给线和庞大的后勤消耗也只能停步于葱岭,而且历史上随着满清国势日渐衰落,对中亚的影响力也成了“王小二过年”,这才有了后来的张格尔之乱。

        下午的会结束后,陈青松叫住了赵新,轻声问道:“那事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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