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少将十分诚恳的道:“阁下,您的条件我没有意见。不过时间上是不是苛刻了一些?我们希望收敛战死的同胞,将他们安葬。”

        赵新道:“少将阁下,这不冲突,你们现在就可以派人收尸。去把我的条件告诉你们那位上将吧。四十分钟后,我将在这里恭候他的到来。”

        当苏沃洛夫带着自己的军官们出了雅克萨城的东门,穿过那些俄军精心挖设的堑壕时,他们便看到了一大片己方士兵的尸体。

        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他们或卧或躺,要么在壕沟里,要么在壕沟之间的空地上、弹坑里,姿势各异,大多数都非常难看、可怕。尸体附近潮湿的土地都被踏成了稠泥浆,遍地都是脚印和炮车辗出的一道道深辙。

        俄军一行人从死尸堆中穿行而过,整个战场上遍布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狗日的罗刹,瞅瞅你们干的还叫人事吗?杀完别人,这下自己遭报应了吧。”

        一个端着枪的北海军士兵毫无惧色的看向苏沃洛夫等人,嘴里用沙俄人听不懂的普通话低声骂着,俄军一行人都不用翻译就知道对方嘴里肯定没有好话。

        苏沃洛夫命手下人停止前进,他独自走了几步,摘下军貌,仔细的看着那些战死的士兵和军官,试图记住他们的样子。在默默的走到第三道堑壕时,他对一个死后面目依然清晰可辨的大尉看了许久。

        苏沃洛夫注意到,这些战死的军官有些是被子弹打死的,而大部分却是被炮弹给炸死的。很明显,北海军的榴弹杀伤力十分凶狠,很多士兵都是以炸点为中心,一片片的死去。

        那个年轻的大尉前天和昨天还陪自己吃饭来的,可他现在头上的帽子也没了,睁着双眼仰面躺着,左手紧按在胸前,右臂伸到了一旁去,从他腰间军装上渗出的血已经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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