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实府库?”沈桃桃眉头紧锁,“即便如此,此法亦与巧取豪夺何异?岂是父母官所为?”

        “这就是问题所在。”顾万贯语气加重,“若真为充实府库,为何不光明正大加征粮税,或由官府出面平价收购,非要行此鬼蜮伎俩,授人以柄?此其一。其二,所谓‘上缴府库’,账目如何走?由谁监管?祁连一向以清廉示人,府库空虚众人皆知,他突然要‘充实’府库,不觉得蹊跷吗?”

        她苍白的脸上因激动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我怀疑,这‘充实府库’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目的,要么是中饱私囊,要么……便是将这笔巨款,用于不可告人之处。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何要冒险行此下策。”

        沈桃桃听得心惊肉跳,顾万贯的分析条理清晰,直指核心。

        祁连的举动,确实充满了矛盾和诡异。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刻意加重的脚步声,随即帐帘再次被掀开,贺亦心闪身而入,她一身夜行衣,蒙着面,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桃桃,”贺亦心气息微喘,语速极快,“有重大发现。”

        “说!”沈桃桃和顾万贯同时看向她。

        “约莫子时三刻,祁府后门悄然打开,陆续有五六辆满载的骡车驶出。车上盖着布,但属下趁其不备,用匕首轻轻挑开一角查看,里面装的……全是粮食,颗粒饱满的新粮。”贺亦心眼中闪着锐利的光。

        “运往何处?”沈桃桃急问。

        “不是官仓方向!”贺亦心肯定地说,“车辆出了后巷,并未走通往城西官仓的大路,而是拐进了城南的小巷,看方向……似乎是往南城门方向去了。属下不敢跟得太近,怕打草惊蛇,但绝对可以肯定,不是运往官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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