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了一下染尘的青衫,对着徐相,郑重地双膝跪地,深深叩首。额头触碰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再抬起头时,他眼中已盈满水光,声音哽咽却清晰:

        “舅父……不孝外甥楚怀瑾,辜负了您的殷切期望,更辜负了天下人的信任。怀瑾……罪该万死。”

        他顿了顿,泪水终于滑落脸颊,“但是舅父,”他望着徐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怀瑾这一生,做过许多错事,许多违心之事,但为了楚氏,怀瑾……从未后悔。”

        徐相闻言,浑身剧震,看着跪在面前的外甥,指着他,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唯有泪水长流。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更痛惜这被命运玩弄的悲剧。

        谢云景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楚怀瑾跪地忏悔。

        这个对手,可恨,可悲,却也可怜。他的痴妄,注定成空。

        楚怀瑾维持着叩首的姿势,久久未起。

        瞭望台下,北境军的控制范围越来越大,胜利的欢呼声隐约传来。

        楚怀瑾被暂时羁押在一处僻静小院,院外重兵把守,但他独坐窗前的身影却异常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般结局。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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