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咱这路……”阿婆更关心实际问题。

        “就是因为打仗啊。”村长敲了敲拐棍,“外面乱成一锅粥了,官府的人早就跑没影了,谁还顾得上给咱们这山沟沟修路?保命要紧啊。我寻思着,这路一时半会儿是通不了啦,搞不好,得等明年开春,仗打完了,咱们村里自己凑人,慢慢把塌方的地方挖开。”

        有人急了:“啊?要等到明年开春?那咋行?冬天没盐吃可受不了。”

        “就是啊,村长,要不……咱们村里组织些人手,自己去把路通开?”一个年轻后生提议。

        “胡闹!”村长把眼一瞪,“现在外面正到处抓壮丁呢,你们这时候跑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让人抓了去填壕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顿了顿,语气缓了缓,带着点宿命的味道:“要我说啊,这路堵了,没准儿还是山神老爷保佑咱呢。外面的人进不来,抓壮丁的自然也找不到咱们这山窝窝里。咱们啊,就老老实实在山里猫着,有毛栗子吃毛栗子,有野菜挖野菜,平平安安把这冬天熬过去,比啥都强。”

        是啊,打仗……抓壮丁……这些年,村里哪家没因为打仗死过人?大壮他爹,吴寡妇的男人……不都是这么没的吗?

        院子里沉默下来,只剩下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大锅里栗子翻滚的“咕嘟”声。

        那原本令人期待的甜香,此刻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苦涩。

        过了好一会儿,锅盖边缘冒出的白汽越来越浓,栗子的甜香也越发浓郁。

        “差不多该好了吧?”沈桃桃打破沉默,起身掀开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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