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官道上踏出清脆的节奏,晚风掠过耳畔,带着秋末特有的凉意。蔺瞻揽着蔺蔺的腰,任由骏马沿着宽阔平坦的驿道奔行,一路穿过渐暗的天色与炊烟袅袅的人家。远处村落点起点点灯火,像撒落在大地上的星子,温柔地映照出归途的方向。
“你今日怎么来了?”蔺蔺靠在他怀里,声音轻软,却藏不住一丝嗔怪,“也不提前说一声,吓我一跳。”
蔺瞻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想给你个惊喜。前几日衙门事少,我又恰好休沐,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你猜我路上用了多久?六个时辰!从安平府直奔栗城,连换三匹马,累得这匹‘乌云踏雪’都快倒下了。”
他说得夸张,语气里满是炫耀。蔺蔺听得心头一揪,忍不住扭头瞪他:“六个时辰?你不要命了!这般疾驰,万一摔下马来怎么办?若是伤了筋骨,谁来替百姓断案?谁来管那一堆堆文书卷宗?”
“可不有你心疼我嘛。”他笑着应,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再说了,为了见你一面,便是折寿十年也值得。”
“胡说八道!”她轻拍他胸口,脸上却微微发热,“你如今是朝廷命官,行事怎能如此任性?若叫人知道你擅离职守、私自驾马远行,岂不是要惹出风波?”
“谁敢告我?”蔺瞻冷笑一声,眉宇间闪过一丝傲气,“我在安平府虽只任职数月,但清廉公正、断案如神,上下皆服。便是御史台亲临,也挑不出半点错处。况且……”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早已递了折子,请调任邻县,离栗城不过半日路程。等批文一下,我就搬过来长住。”
蔺蔺一怔,抬头看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他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以为我甘心一年到头只见你几面?每逢休沐才匆匆赶来,住不过一夜又要走?我不甘心。我想日日看你醒来时迷糊的模样,看你算账时皱眉的样子,看你做饭时被油烟呛得咳嗽……我想参与你生活的每一刻。”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她心上。蔺蔺眼眶忽然有些发酸,她别过脸去,不敢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尾。
“那你……就别走了。”她低声说,几乎微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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