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改变的不只是吃饭方式。”他在会议记录里写道,“是在重建一种叫‘归属感’的东西。”

        而在西北戈壁滩的牧区教学点,林晓阳终于踏上了旅程。

        火车换汽车,汽车换马车,最后步行十里沙路。当他背着母亲的菜谱抵达时,十几个放羊的孩子正围着一堆篝火跳舞。他们穿着破旧棉袄,脸冻得通红,可笑声穿透荒原。

        接待他的是一位七十岁的老牧民,汉语说得磕绊:“孩子们……三年没见过妈妈做饭。”

        林晓阳点点头,放下行李,掀开锅盖。他带来的是一口铸铁砂锅,是他母亲当年熬药用的。

        第一顿饭,他做的是白菜炖豆腐。没有调料,只有盐和一点点猪油渣。孩子们吃得极慢,仿佛每一口都在咀嚼回忆。

        有个小女孩吃完后忽然问:“叔叔,这味道……为什么让我想起阿妈梳头的样子?”

        林晓阳怔住。

        那一刻他才明白,母亲的菜谱之所以能流传,不是因为技法多高明,而是因为她总在做饭时哼同一首老歌,总在盛汤前吹三口气,总会把最好吃的那块肉悄悄埋进他碗底。

        这些动作,才是真正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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