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破旧拖拉机撞开泥泞山路,停在厨房外。车上跳下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怀里紧紧抱着一口铁锅。锅身锈迹斑斑,把手断裂,却被银丝细细缠绕修补。

        “我走了四百里。”她喘着气,“我阿嬷说,这锅要是还能响一声,她就能听见。”

        饭团接过锅,轻轻敲了敲。声音沉闷,几近消亡。

        “它累了。”他说,“三十年烟火压弯了脊梁。”

        女孩崩溃:“可她说,只要锅声不断,她就不算真走!她昨晚托梦,说冷……”

        饭团闭眼良久,转身打开冷冻柜,取出那只装过父亲肉块的玻璃罐。他将罐中残余油脂刮下少许,抹在锅内壁,又取三片冬笋、一小撮玫瑰酱、半勺佛跳墙老汤,倒入锅中加热。

        “锅也吃饭。”他低声说,“吃的是记忆。”

        火焰舔舐锅底,起初毫无反应。五分钟后,锅底突然“叮”地一声脆响,像是冻僵的人打了个激灵。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接连响起,宛如心跳复苏。

        女孩扑上前,耳朵贴在锅边。泪水瞬间涌出:“阿嬷!是你吗?你说过这锅会替你说话!”

        锅内汤汁微沸,蒸汽在空中凝成苍老面容??白发,皱眉,嘴角习惯性向下撇。那是典型的严厉祖母相。

        “傻孙女。”虚影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雨天路滑你还敢开车?我罚你三天不准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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