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许婧兮以需要静养为由,小半月来再未踏出椒兰殿半步。她谢绝了大部分嫔妃的请安,更不肯见自己才年满三岁的孩子。
就连顾来歌派来问候的内官,她也隔着屏风回应,不肯露面。
顾来歌心下不安,时时记挂着。却在前天想去探望的时候,被许婧兮柔声拒绝:“臣妾染了风寒,怕渡了病气给陛下。”
她的嗓音一如既往,似明月照过清泉,却缠上几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纵然顾来歌担忧不已,无奈分身乏术。司照疫情告急,奏报比得上纷飞大雪。
他一面吩咐着宫人好生照料,让太医院最好的药材如流水般源源不断送入中宫,一面又为了司照子民,埋首于无尽的政务与焦灼之中。
他不知道的是,屏风后强撑着精神的许婧兮,已难得清明。
整日不退的高热让她昏昏沉沉,如拨茧抽丝般几乎带走了所有气力。尽管这些天来,她仍处理着后宫事务为顾来歌分忧,别的事,再有心无力了。就连绣棚拿在手里,都好似千斤重,压着她颤抖的腕子往下坠。
又想当天。
“飞虫叮咬,伤口溃烂,高热不退……”听太医传报时,许婧兮正盯着手腕上那斑驳的红痕出神。
听到“恐为时疫”四个字时,她才猛然回神,惊觉自己满身的冷汗和细碎的颤抖。
太医的脸色也极为苍白,不自觉后退半步,躬下去的半身比许婧兮颤的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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