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手机拿来……”商颂虚弱的声音响起,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伯雪寻连忙将她抱到旁边稍干净的休息区椅子上,迅速找到她的手机递过去。

        商颂脸色惨白如纸,碎发被冷汗打湿,黏在额角和脸颊。她费力地解锁屏幕,手指颤抖地拨通了一个备注为“祝医生”的号码。电话接通,她的声音虚弱却异常清晰冷静:“祝余……麻烦你现在带着注射剂,到我发你的定位……我需要立即止住病发……对,还是相信你的医德。”她挂断电话,将定位发了过去。

        “我去通知周大少!”导演慌得六神无主,转身就要去找手机。

        “别!”商颂猛地提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要工作!别打扰他!”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证明自己没事,“我很好…只是需要休息……麻烦送我去酒店……”

        “我陪她去。”伯雪寻不容分说地打断,再次俯身,小心翼翼地、极其珍重地将商颂打横抱起。她的身体轻得让他心惊,像一片随时会碎裂的羽毛。他护着她,无视周围所有惊疑不定的目光,大步流星地穿过片场,直奔酒店。

        一路上,他看着她紧闭双眼、眉头紧蹙的痛苦模样,看着她因不适而微微蜷缩的身体,一种巨大的、灭顶般的无力感和悔恨感将他彻底淹没。他们的空白太多了,多到……似乎永远也填不满了。他竟对她承受的痛苦,一无所知。

        到了酒店房间,商颂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连鞋都没脱,直接把自己摔进了被子里,背对着他,像一只缩进壳里的蜗牛,拒绝任何交流。

        伯雪寻站在床边,看着她蜷缩的背影,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时间在死寂中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了。伯雪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便服、提着医疗箱、气质如花的年轻男人——祝余。

        祝余快速检查了一下商颂的状态,动作娴熟地从医疗箱里取出注射器和一小瓶透明药剂。他瞥了一眼站在床边、脸色灰败、眼神却紧紧盯着商颂的伯雪寻,又看了看床上缩成一团、拒绝交流的商颂,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又受刺激了?周大少要是知道,不得心疼死?”

        “没事……别告诉他。”商颂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整个人都在被子里控制不住地微微哆嗦,手脚冰凉。

        祝余熟练地完成注射,收起器械,语气严肃地对伯雪寻说,更象是对着空气交代:“她现在需要有人陪着,看护她的一举一动。精神类疾病不能光靠药物压制。我还以为……她的情况已经稳定好转了。”最后一句,带着深深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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