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商颂的眼睛。她的眼神不再有冰墙,只剩下一种历经风暴后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透明的坦诚,以及属于“疯子”的孤注一掷:
“因为…”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表情,“我不想看到另一个‘锈骨’,还没等到发光,就被彻底碾碎在泥里。那太难看了。”她移开目光,看向镜子里两人狼狈不堪的倒影,“而且…你说得对。我们都是疯子。疯子…总得帮疯子一把。就当是…为了我们共同仰望过的那道光,别让它彻底熄了。”
她说完,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胡乱地搭在肩上,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背影依旧带着惯有的倔强和疏离,但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同了。
商颂站在原地,紧紧握着那个还带着童瞳掌心温度的U盘。额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地胶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练习室里,《锈骨》的余音似乎还在空气中震颤。
她低下头,看着U盘,又抬头看向童瞳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一股混杂着酸楚、释然、沉重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猛地冲上眼眶。她用力眨了眨眼,将那点湿意逼了回去。
窗外的夕阳正沉沉落下,将天空染成一片壮烈的锈红色。像极了GIN歌里唱的那身不屈的“锈骨”。而在这片锈色的光里,两个同样带着一身“锈迹”、曾被彼此视为异类的灵魂,终于在绝望的嘶吼与疯狂的共舞中,找到了那微弱却真实的共鸣。
和解并非拥抱与泪水。而是我终于承认,你灵魂深处,也燃烧着与我同样的火焰,哪怕那火焰灼烧着你我,也照亮了我们共同仰望的深渊。
疯子与疯子之间,无需言语,锈骨自会共鸣。
童瞳离开后,练习室陷入寂静。安夕来小心翼翼地上前,递给她一瓶水和一张纸巾,杏眸里还残留着惊魂未定,但更多的是懵懂的感动:“商颂…你,你没事吧?童瞳她…”
商颂接过水,摇了摇头,用纸巾按了按额角的伤口:“没事。”她握紧了手中的U盘,金属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种踏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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