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颂好奇地瞥了一眼,只捕捉到一片高速晃动的、充满噪点的黑暗光影,以及一个在舞台中央疯狂甩动头颅、仿佛要将灵魂都甩脱出去的模糊身影——果然又是GIN。
        那画面带着一种原始的、未经驯服的冲击力,与此刻楼上正在拍摄的那个“桂冠诗人”的颓废虚浮判若两人。
        童瞳看得入神,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石柱上轻轻敲击,仿佛在应和屏幕里听不见的狂暴鼓点。她是在解读那种将自我彻底撕裂、献祭给舞台的“疯魔美学”吗?商颂想。
        就在这时,一只还带着点温热感的无线耳机,被不容置疑地塞进了商颂另一侧的耳朵里。谢卿歌紧挨着她坐下,肩膀亲昵地撞了她一下,脸上带着一种“发现宝藏快来看”的兴奋光芒。
        “听听这个。”谢卿歌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小火星在干燥的柴堆里蹦跳。
        耳机里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失真吉他riff,紧接着是鼓点如同暴雨砸向铁皮屋顶,密集、狂乱、不留一丝喘息。然后,一个极具穿透力、带着撕裂沙哑质感的男声咆哮着冲了出来,像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的野狮,在舞台上肆意狂奔、纵情嘶吼。
        商颂的耳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浪冲击得一震,下意识看向谢卿歌递过来的手机屏幕。
        地下livehouse狭小拥挤的空间,烟雾弥漫,灯光诡谲。舞台最中央,主唱正以一个近乎后仰到折断脊椎的姿势,将麦克风拉至极限,颈侧的青筋暴起,汗水浸透的黑色背心紧紧贴在贲张的肌肉线条上。
        他吼得那么用力,那么无所顾忌,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将过往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呕出来,砸碎在这个小小的舞台上。那股气势,当真如要焚毁一切阴霾,湮灭所有阴影。
        是祁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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