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流满面,哭的几乎背过气去。

        她愤怒的捶打自己孱弱的身体,暴烈的摔碎所有药瓶。

        她恨不能自己此刻就死了,死在这座雄浑高山之中,死在这轮壮阔的红日之下,也好过日复一日的腐烂!

        回家后,她病的几乎死过去,家人皆不敢责备她。

        裴母说:“你若想上真武山看日出,叫人抬你上去就是,何必伤心成这样。”

        裴父与几位兄姊皆是赞同,只有裴桓反对。

        “阿映是蠢豚么,不知道叫人抬她上去更轻省。”他跨窗而坐,吊儿郎当的把玩着马鞭,“她想自己上去,亲自一步一步的攀至山顶,才叫痛快!”

        病床内外四目相对,裴映知道,胞兄全都明白。

        她生于衣食无忧的世族,父母疼爱,兄姊怜惜,她本该惜福知足,却不知她宁愿用这一切却换取一副康健强壮的身体,激烈畅快的活一次!

        她知道自己忘恩负义,忝不知足,甚至暗暗嫉恨胞兄的强壮康健,未来还不用经受生育之苦。投胎为女子已经够倒霉了,还长成个蛇蝎一般心思阴暗的废物,于世道于苍生都毫无益处——也许,她不出生,会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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