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学着裴恕之的样子,十分愕然:“怎会这样!”

        第一份奏折来自房州刺史豆卢捷,答复半个月前政事堂下询金州盗匪之事。

        内容十分含糊,只说那群盗匪可能与侍御史吴知荣有关。但吴知荣身负皇命,责任重大,行事隐秘,他作为地方官不敢多问,所以不大清楚。

        第二份奏折则是房州驻守将军何镐的密报,厚厚一沓——

        五个多月前,吴知荣奉旨前往房州审理流人意图谋反之案,刺史豆卢捷与驻守将军何镐在旁协理。案情很简单,就是几个流人凑在一起暗中诅咒女皇。个案而已,谁知吴知荣有意攀扯,逐渐将之办成了牵连数千人的大案。

        官邸后院中持续不断的酷刑折磨,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每日都有人被活活拷打至死,十几名奴仆时时打扫,都清理不完满地的碎尸血水。

        到月底,何镐就不干了。

        无论怎么审都只是个数人小案,要就地斩首还是送至都城凌迟,都合法合理,怎么就无中生有牵扯那么多人呢。

        而此时,废九江郡王的五子四女,及其亲眷部众以及乳保,总共两百多人已经全部死完了。吴知荣不但吞没了他们仅剩的家产遗物,还将忠心的随从全部贩卖为奴。

        何镐以为到了这个地步,吴知荣总该收手了,谁知他犹自不足,将案件扩大审理。

        房州算是个‘热闹’的流放地,除了废九江郡王一系,还有许多官宦罪臣与被贬为庶人的宗室——这些人身上自然也有丰厚‘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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