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前,沉褐色的长老衫被风鼓吹的飒飒作响,王德财背手,微微偏头,对着冉旭秋轻轻道:“王侯将相、三教九流,人命生来就是有贵有贱的。”

        南无竹不要说杀了一个掌柜,就算杀了一百个掌柜,那也是雪月楼自家事,轮不到旁人打抱不平。

        更何况,你这个打抱不平的人,也不是多无辜。

        “哧——”

        在王德财走后,冉旭秋又躺了下去,白月宫财大气粗,就连病床上最简单的棉被子,也像云朵一样柔软,冉旭秋躺在上面,背不自觉地沉了下去。

        怪道富贵财帛动人眼。

        她只是在这里待了两三天,竟已觉得自己的骨头软了。

        又想到刚刚王德财留的半句话,冉旭秋抬手攒紧,看着上面一道道蹦出的血痕,不由得呼出一口闷痛的气。

        有些伤是今天新增的,有些疤却是过去故有的。

        人命有贵有贱吗?

        冉旭秋想,若人命真有贵贱,也不该是黄金百物评的,京都里的皇帝就算两手空空也没人不跪,那便是依权吗?好像也不该,神奸巨蠹就算坐得再位高权重,也没人盼望着他们活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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