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很多次,父母都是趁着月sE去地里收割,首先是夜间凉快,其次是时间不等人啊。夜深人静,月sE皎洁,我们几个从睡梦中醒来,一看身边,空空如也,就知道父母和大哥又出去抢收麦子去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吱吱”,“吱吱”,夜晚的老鼠又出洞了,墙角的旮旯传来老鼠穿梭的声音,我们越来越怕,弟弟妹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哭喊着爬到我的床上,二哥,二哥的叫着。

        其实我也很害怕,但是作为哥哥,作为此时此刻家中最年长的人,我还得承担起保护弟弟妹妹们的责任啊,於是,我壮着胆子,赶快跑去下床去用门闩把门cHa上,然後回到床上搂着他们,打着拍子,告诉他们母亲很快就回来了,快点睡吧,闭上眼睛就不会害怕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着没有动静了,便忍不住偷偷的探出头,朝窗外看去,忽然看到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正透过窗户向屋里看呢,国儿,你们醒了?

        这身影开口说话了,原来是爷爷,我们几个赶快光着脚丫子跳下床去,打开门,一下子扑到爷爷怀里,内心的恐惧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爷爷把我们抱到床上叮嘱道,乖,安心睡吧,我等下也要去帮爸爸妈妈割麦子去,你们赶快睡吧......

        在爷爷的哼哼声中,我们困倦极了,不一会就香香地睡着了......

        几天的忙碌後,麦子收割终於结束,接下来就需要把麦子运回场地了,在我们村里有一片闲散的地儿就是专门用来做麦场的。我们村里有东中西三个村庄,麦场便也有三个——东场,中场和西场。

        这可不是闻名天下,让人不寒而栗的东厂、西厂,而是大人们挥汗如雨小孩们玩耍嬉戏的东西场,我们常聚的是与村子相邻的东麦场。麦场占地约有一百来亩,地势稍高於田地,地面平整,易排水,两面邻路,两面邻菜园地,与菜园地相隔着一行杂乱分布的高大白杨和粗壮的枣树,每户根据家里人口多少和土地多少,大约分得几分或者一亩左右的场地用做晒粮、起垛。

        其实在麦收前几天,场上就已经热闹起来了,大人们先是用铁齿耙耙起地面上一层浮土,再用红柳条编成的木耙整平,然後挑水泼上一层水,再撒上上一年的麦秸用石磙碾实,把麦秸扫去,一块平整的麦场便成功了。一块两块几十块便连成一大块麦场,晾上几天便可以使用了。

        割来的麦子均匀地摊开,铺在场地上面,晒上那麽两三天,便开始用自家的骡子或者牛,马拉着石磙子反覆碾麦。我们一群小孩则跟在軲辘PGU後面追着跑,我当时认为用我的脚就可以碾很多麦子,谁叫我是一个勤劳的孩子。跑累了,便把身T扔在麦子上摆出一个大字,仰望着天空,或是在麦子上肆意的翻着跟头,不去在意一旁g活的大人说麦芒是怎样怎样的扎人。

        石磙子碾上十几遍之後,便要起场,把麦秸挑走简单打垛,剩下的麦粒连糠堆成一起。这个时候就要等风来,起风时用木杴高高的扬出麦粒,一旁配合的人再用打扫帚轻轻从上撇走麦糠,留下来的麦粒就可以摊晒去了,晒好之後,会拣好的送到公社粮库交纳公粮,次的才入囤留给自己吃。接下来,还没有完,会再把麦秸摊开,用石磙子再辗压一遍,重复一次流程,再收获十到几十斤的麦粒,这叫轧二场。最後把麦秸仔细的打成垛,上面糊一层厚泥,一年的麦收便结束了。那时我们父母脸上劳累却掩不住的丰收喜悦,简单而踏实的生活也如花鲜YAn,如蜜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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