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日里各种点状分布在周边地区的意外考古发现又把人的生活撕扯地太过零碎,一个考古点的工作时间多则几年,少的也有两三个月。奔波和不规律成了沈魏风工作後的主旋律,更要命的是这些工作本身的意义在於记录,不在於突破。沈魏风觉得自己的工作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不满足於现状的沈魏风在工作了两年後报考了张教授的博士研究生。考得顺利,读得也很有收获,张教授这三年里的不少课题都是和沈魏风合作完成的,文,出专着,一切顺利得让沈魏风以为自己快要m0到了学术的前沿,可是张教授一次跟他的谈话让他再次意识到田野考古工作对自己的迫切X。
谈话很随意,只是在提到日後发展的时候,张教授对沈魏风表示了惋惜之情:没有一个像样的考古发现,几乎无法在这一行里立名。沈魏风明白张教授的意思,在考古研究所工作时,他已经隐隐感到这件事的难度,只是现在难度变清晰了而已。张教授甚至认为沈魏风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为国家的文物发掘和保护事业奉献一份力量也太过荒废。
不过,沈魏风其实不介意再等等,那麽多年历史学的底子让他知道重大发现总会有,中国几千年文明都在地下埋着呢。
可是父母那边他实在有点敷衍不过去,沈魏风便假意做了做样子,和一个准备考公务员的舍友进了次考场。结果是,由於舍友选了最热的国家单位,结果不幸名落孙山;而只心心念念想着自己专业的沈魏风却异常顺利地被省厅一眼相中。
那是九十年代中期,下海创业才是时代的风cHa0,即便是省厅引进个男博士也不容易,特别是这种科班出身,又年轻正当年的人才更是不好找,所以特意打来电话通知。不过沈魏风心里却没太当回事:从政从不是他心中所愿。不过他父母都对此很是满意,觉得他们这个牛心左X的儿子终於在人生大事上开了窍!
可惜沈魏风早过了听话听规矩的年纪,父母的喜好难以撼动他的心意。
痛定思痛,沈魏风一边反思自己做事草率弄出这样不好收场的麻烦,一边下定决心一定要推掉这份工作,好免除後患。
可是这事进展并不顺利,首先他父亲就表示了反对,父子二人还一度为这事弄得关系剑拔弩张,後来还是沈父换了个战术,决定采用迂回的路子,表现出态度有所缓和的样子,说这种事情不要急於一时,完全可以再等等,毕竟还没有到非要放弃的那一刻,如果还有其他可能再推也是来得及的,而且真有合儿子心意的工作,他一定不会反对。
姜还是老的辣,这算是沈魏风人生中最後一次遵从父命,可事情也就这样默默地发生了转向。
时间到了这个时候,踞离他的博士毕业论文答辩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沈魏风为了先顺利毕业只好把所有JiNg力都投入到了答辩的准备过程中,而给省厅打电话的事便被无限搁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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