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亲是庶子,个性温和不争不抢,内院只有一妻一妾儿女一双,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基本与他无关,所以孟观棋几乎是在和风细雨的氛围下长大的,府里各位嫡出叔伯个个有出息,他听从父亲的建议,在学业上从不争先,在一堆堂兄堂弟中属于中间水平,所以当家作主的祖父祖母不太把他们这一房的人看在眼里,但因为父亲在朝中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也没怎么为难,只是忽略而已,作为孙辈的他,就连请安也是每月的初一十五逢年过节见一见长辈罢了,平日里只管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
六岁上学堂,十三岁中秀才,既不缺吃少穿,也无明争暗抢,养成了孟观棋相对单纯的个性,没想到父亲一朝获罪,祖父及各位嫡出叔伯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们这一房逐出,直到坐上父亲赴任的马车,他也还没有缓过神来。
他作为孙子尚且如此,首当其冲的父母可想而知遭受了多大的打击,到了这个穷僻的县衙,一路凄风苦雨却并未停歇,父亲病重,竟然沦落到请一个府城的大夫都求而不得之境地。
欺人太甚!
若他还在京城孟府——
他猛地收回了这个想法,因为已经毫无意义。
那么绝情地在这个时候把他们驱逐出家族,京城孟府已经跟他家划清界限毫无关系了,在这里,他只能靠父亲,靠自己。
但他却不得不承认,官大一级压死人,没了孟府这个大靠山,一个小小的知府的一句话也可以致他爹于死地。
功名,权力,他从未有一刻觉得这两样东西是这么的重要。
他家如今的处境可谓是四面楚歌,有过节的人在朝中安坐,而他爹则从掌握实权的吏部主事发落到这个穷僻的小县,已经预示着这是他仕途终点了,如果没有卓绝的政绩,他这辈子几乎没有了起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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