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底衬着张带油渍的试卷纸,透过半透明的饼皮,能看到背面用红笔批改的分数。

        "...学校后山...槐树花开的晚.....这是我自己做.....的槐花饼。"她的声音干涩。

        窗边一直沉默着脸的周建华,似乎也被这自发形成的聚餐氛围所裹挟。

        他板着脸,慢吞吞地从自己那个陈旧却又不失整洁的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印着"五七干校留念"字样的旧搪瓷缸。

        缸体已经有些掉瓷,露出黑色的铁胚,显然用了有些年头了。

        他拧开盖子的动作有些粗暴,里面是半缸子蔫黄的萝卜干,只是简单的用粗盐腌过,连辣椒都没拌。

        "这是我...我爸妈准备的。"他生硬地把缸子往桌上一墩,镜片后的眼睛盯着窗外飞驰的农田,似乎是害怕被嘲笑。

        "他们在五七干校劳动...就带了这些。"这句话说得又快又轻,但"五七干校"四个字却像块冰砸进热闹的车厢。

        林晓燕伸向咸菜的筷子顿了顿,陈卫国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这个年代,家里有人去干校,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家里遭逢变故,有人被下放了。

        李平安忽然夹起一根萝卜干放进嘴里,嚼了两下点头道:"盐味正好,配肉解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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