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斌自己就纳闷,自己往日里从不与自家儿子说这些庙堂之事,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提及了这些。
或者是刚才沈羡身上的坚毅和认真,让沈斌不好再以小孩子对待。
沈羡道:“方才林姑父说,大景律有载,不追究罪官之外嫁女眷。”
“大景律?”沈斌冷哼一声,道:“太后临朝之后,大景律早就成为一纸空文,有多少世家大族在过去几年覆灭?”
沈斌粗犷面容上满是唏嘘,道:“空有一腔热血,意气用事,看似痛快,却为自己埋下祸端。”
他早已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沈三郎了,他如今有着妻小。
甚至因为当年他的任性,才让青君……
沈羡道:“可父亲,沈虞两家世代交好,如是落井下石,悔婚不应,旁人如何看待父亲?我兰溪族中清誉同样有损,只怕始终会有人拿此事来说我父子,至于逆案牵连甚广,酷吏又岂会对一盲女紧追不放?”
当然,这个事儿,其实也不好说,但他感觉如果丢弃虞家,一来违背心头道义,二来也不利沈氏名声。
沈斌叹了一口气:“此事的可能性是不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沈羡道:“圣人云,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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